春雨来得突然,揉入江风,能教人冷到骨子里。街上行人应雨势逐渐稀零,摊贩也随之散去。
鹤生打伞走入烟雨蒙蒙,踩着青石绿苔,由烟幕长廊的街角折入巷子,走不多步,正看见一浓一淡两道身影从对面桥上遥遥走来。
浓的便是她了。小山眉,盘梳着漆黑油光的?儿,金镶玉头面点缀齐全。一袭洋红散花裙拖着翡翠烟纱衫,袖挽泥金带,点化桃花妆,乍看之下是俗气了一些,不过轻袅袅花朵的身儿站在伞下的阴翳里,尚有几分窈窕的意思。
一旁淡的则是随身丫鬟,打了一把翠绿的油纸伞,手里提着食盒,脸上焦急万分,像催促她什么。
她则不以为意地看了眼身后跟随的轿子,从丫鬟手中持过伞来,提着裙子步履轻盈下了拱桥,尽显女儿姿态,隐约似乎说的是:「打湿就打湿了罢,我心中明媚,才不在乎这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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